中国民间有“四大爱情故事”之说,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就是其中之一,其他三个为《天仙配》(一说《牛郎织女》)、《白蛇传》《孟姜女哭长城》。
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是许多贤孝艺人的拿手曲目,在此对省级传承人臧尚德弹唱的这个曲目进行赏析。
一、富于哲理的开篇词和结束语
这部唱词的开篇词用的是“高高山上一清泉”。高高山上一清泉,流来流去几千年,人人都喝泉中水,愚的愚来贤的贤。
而在结尾,首先用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,劝导世人不要歧视别人。然后讲述了一块铜分成两块以后不同的命运。一块铜,两离分,一半儿落到南京城,一半儿落到山东省。一半做罄嗡嗡嗡,一半做钟咚咚咚。
二、感人至深的故事情节
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家喻户晓,但凉州贤孝艺人有自己独特的叙事方式。整个曲目只有一条线索,即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起出生、上学,梁山伯病死,祝英台跳入坟冢,二人双双化蝶,所以将这个曲目称作《化蝶记》也未尝不可。而祝家因为嫌弃梁家家贫,将祝英台许配给马兰春的儿子马秀才一事,只在人物对话中交代。这样的好处,就是脉络清楚,简洁明了,没有拖泥带水。
话说在明朝,山东城有两家人,梁员外家和祝员外家。两家都是有钱人家,关系密切。他们约定,两家生下孩子,若都是儿子,便结为兄弟;若都为女儿,便结为姐妹;若是一儿一女,便结为夫妻。
之后,两位夫人都怀了孕。梁家生了个儿子,祝家生了个女儿。孩子一出生,祝员外就有了想法,不打算遵守一儿一女便结为夫妻的约定。祝员外想出的办法,是隐瞒孩子的性别,给梁家传递信息,说也生了个儿子。因为祝家刻意封锁消息,梁家倒也没有发现。
到了孩子七岁的时候,该去南学上学了。祝家将女儿女扮男装送去上学。在南学里,师父给二人起了学名,梁山伯和祝英台。二人同吃同住同学习,但梁山伯粗心大意,用凉州方言说是一个“懵呆星”,竟然没有发现祝英台是个女儿身。
有一日,祝英台帮着师娘做了一对鞋垫,绣工针工非常出色,老师便有所怀疑。又有一日,祝英台帮着师娘做了一顿饭,厨艺非常好,老师就更加怀疑了,他决定不说破,悄悄让祝英台回家,以免影响学校声誉。
祝英台也感觉到老师知道了实情,晚上便和梁山伯约定,第二天就辞学回家。第二天,老师便准了二人的假,让他们回家。
在路上,祝英台多次暗示梁山伯,她借着一对鸽子、水井里二人的影子,担水的两个女子、水磨、河里的两条鱼儿多次提醒梁山伯,但梁山伯毕竟是个十足的“懵呆星”,根本不能明白祝英台的心思,也未发现祝英台是女儿身。
到了河边,祝英台让梁山伯背着过了河,又说把一本书忘在了学堂,让梁山伯回去拿。祝英台见天色已晚,在一个大石头下留下一只绣花鞋,一条裙带,便独自回家了。
按照唱词里面的交代,两个人七岁上学,三年后辞学回家,也就是说此时只有十岁。显然,两个人被设置得非常“早熟”,而祝英台这个女孩子情窦初开,比梁山伯更早地领悟了爱情婚姻之事。祝英台为什么反复提醒梁山伯呢?或许是,她早就知道了父母悔婚的态度,知道这次一旦回家,要想再见面就难了。那么,如果梁山伯明白了她的提醒,又能如何呢?难道要私定终身,离家私奔?
再说梁山伯,他回到南学中,找到了书本,同时也发现了一只绣花鞋。在老师的指点下,梁山伯终于明白了一切。老师告诉他,赶紧去追,追上祝英台,就是自己的妻子,追不上祝英台,就是别人的妻子了。梁山伯就急忙告别老师,追了出去。
梁山伯来到河边,不见祝英台,却发现了石头下的绣花鞋和裙带。他回到家中,门都没进,就赶往祝家送书,要和祝英台见面。
来到祝家,祝员外不同意二人见面,在祝英台的请求下,二人总算在门口匆匆见了一面,祝英台送给了梁山伯一块手帕。回到家中,梁山伯因为赶路劳累,加上思念祝英台心切,急火攻心,竟然大病一场。
梁员外眼见儿子病重,便亲自到祝家提亲,不料祝员外蓄意悔婚,说是梁家家穷了,已经将女儿许配给马兰春的儿子马秀才。
祝家为什么悔婚呢?按照唱词里面的说法,一是因为梁家家穷了,梁家为什们落败,没有交代;二是马兰春家明显更加富有;三呢,按照马兰春的儿子是“马秀才”的说法,马兰春的儿子显然岁数更大,已经成了“秀才”,对比还是学生的梁山伯,前途远大,更有优势。
梁员外求亲不成,梁山伯的病情日益加重。梁员外无奈,便打发丫鬟去见祝英台。祝英台被父母管束,不能出门,便给带回了一件衣衫和一封信。
书信里面,祝英台说若是梁山伯活着,自己也无能为力,不能团聚;若是梁山伯死了,必会殉情。这样的书信,丫鬟自然不敢交给梁员外和梁山伯,便隐瞒下来。
梁山伯穿了衣衫,也许是回光返照,病情好转,开始进食喝水。过了三天,梁山伯还是见不到祝英台,焦急万分,丫鬟无奈,只能把书信拿出来让他看。梁山伯看了书信,病情恶化便去世了。
梁员外夫妇悲痛不已,白发人送黑发人,安葬了梁山伯。祝员外却非常高兴,催促马兰春家来娶亲。祝英台无奈,下面穿了白衣丧服,上面穿上红色嫁衣,便上了马家的花轿。
花轿到了马家路口,正是梁山伯的坟墓所在。祝英台以死相逼,让花轿停下,就脱掉嫁衣祭拜梁山伯。霎时间,一声惊雷,坟门大开,祝英台就掉了下去,马秀才情急之下,只抓到了一条裙带。随后,坟门关闭,不见人影,却飞出了一对蝴蝶。梁祝二人最终化蝶,成就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。